苏知意坐在一旁,从头到尾一个字不落听了个遍。
她低垂着眼帘,黑色的裙摆已经被她攥的像一团皱巴巴的废纸。
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傅执野用来气傅逸鹤的玩具。
她曾精心维护的自尊,就这么被血淋淋撕开了道口子,羞耻,像是从内倾倒而出的血液,一滴一滴,将她的一切染成了红色。
最重要的是,她给傅逸鹤丢人了。一个站在顶端的男人,却有一段劣迹斑斑的故事。
一个破产千金前女友,现在是他亲弟弟的情人。
这个说辞,能羞辱得她半辈子都活在阴影里。
“走。”
傅执野吐出一个字便抓上了苏知意的手腕。
“你做什么?”
苏知意对眼前这张脸深恶痛绝,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开他的控制。
傅执野脸极度阴沉,“你最好安分一点,在我生气之前。”
“……”
眸中泛起的冷意迅速包裹住了她,她只好不情不愿起了身,就这么被傅执野生拉硬拽着,拖进了电梯。
“你弄痛我了!放手!”
傅执野松了手,沉着脸按下了一楼。
苏知意白皙的手腕处,已经被留下一圈很深的勒印,她摩挲着手腕,没好气的说道:“你真是个疯子。”
傅执野不以为然,“是又如何?”
“你用我羞辱你哥,很有意思吗?”
“没意思。”
傅执野睨她一眼,“不过出乎意料,他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跟我动怒。”
“……”
苏知意摸着手腕,思绪有点乱。
她那点小心思很容易便被傅执野看破了,他嘲弄道,“别幻想,傅逸鹤那么有原则的男人,纵是再不喜欢,他也不会抛弃江凝月。”
苏知意怒了,“那你今天把我赌上去做什么?”
“恶心他。”傅执野淡淡说道,“他纵是再喜欢一个女人,也不会违背家族意愿选择她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没看出来?”傅执野看向苏知意,低低地笑了一声。
“傅逸鹤他喜欢你。”
“……”
电梯很快到达了一层。
傅执野阔步离开,苏知意跟在他身后,安分得像一个属于他的小跟班。
当然安分不是因为傅执野,而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。
傅逸鹤喜欢她。
她脑袋不听使唤似的,一幕幕重映几年前的场景,那张温润的脸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,就这么一点点,重现在她的脑海里。
这么多年了,傅逸鹤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。
她近乎要忘记那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的少年,抬着一本书,站在树下,朝她笑着挥手示意。“阿温,我在这。”
风扬起了他额前的碎发,扬起了他白色的衣角,也扬起了她的心。
“别想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。”
傅执野无情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忆,“现实点,你现在连当他情人都不够格。”
苏知意努了努嘴:“你说这话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,你把自己也骂了?”
傅执野没吭声,直接一路顺着出了楼,迈得步伐贼大,苏知意在后面跟着几乎便要小跑才跟得上他。
脚上的高跟鞋绑带根本勾不住脚,又是新鞋,实在算不上好穿。苏知意这么一路停停走走,待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,傅执野的人影早就不见了。
“傅执野这个王八犊子!连人都不等!”
苏知意有些怨气,从包中掏出手机,按了半天,才想起手机早就没电了。
真是人倒霉喝了水都塞牙。
她环绕四周,她压根不认识这里的路,也不知道傅执野带她来到了个什么破地方。
她就这么一个人顺着路往前走,手足无措得像个迷了路的孩子。
一辆红色布加迪Divo蓦地停在了她的身边,音浪如同猛兽般的低吼,红色车身在昏暗路灯的照射下,红色的漆面泛着如同宝石般的幽光。
这张扬的车,这张扬的颜色,确实很傅执野。
车门打开的时候,苏知意撇了撇嘴,下意识出声抱怨道:“你就这么把我丢在路边?”
然而看清车内人的脸的时候,她傻眼了。
朦胧月色中,他线条分明的脸上仿佛带着一层清冷的霜,金丝眼镜下,那双深邃的眸子透着无尽的寒冷与淡漠。
傅逸鹤单手搭在方向盘上,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,声音富有磁性又低缓:“聊聊?”
“……”
……
车窗外霓虹闪烁,一幕幕灯光被拖出一道道尾迹。
苏知意倚靠在窗边,望着窗外繁华的高楼大厦,目光呆滞,思绪彻底迷失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中。
车内很安静,静的能听到空调微弱的嗡鸣。
“你变了很多。”鹤逸鹤突然出了声。
苏知意依旧盯着窗外,“你也是。”
“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
苏知道轻轻道:“挺好的。”
短暂的寒暄后,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苏知意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膛里不安分得跳动着。
傅逸鹤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我以为你会来找我。”
苏知意攥紧了手,“你指什么?”
“苏家破产。”傅逸鹤顿了顿,“我以为你会来找我。”
苏知意再也忍不住了,看向了那个男人,提出了这个一直困扰在她心头多年的问题:
“我找你,你就会抛弃江凝月?”
傅逸鹤回答的很快,“不会。”
“……”
果然,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。
“不过,执野能给你的,我也能给你。他不能给你的,我也能给你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窗外的霓虹灯映照着傅逸鹤的侧脸,那张时常没有情绪波澜的脸上,此刻却划过一丝不甘。
“我想不通,你为什么愿意找上执野,却都不愿找我?”
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傅总你变了。”
苏知意收回了目光,有些淡漠。“你以前不是最讨厌三心四意的人吗?”
傅逸鹤沉默了几秒,淡淡道:“阿温,你是觉得,当我的情人,比当执野的情人更让你委屈吗?”
“……”
苏知意再次把头扭向了窗外,慌乱的心如同浇灭的火种,彻底熄了下去。
“最少,傅执野没有未婚妻。”
车再次陷入了沉默,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时间还要长。
依旧是傅逸鹤先开了口。“需要帮你联系执野吗?”
“不需要。”
“那我送你回酒店。”
苏知意语气很生分。
“嗯。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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