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观礼仍带几分醉意的眼顿时恢复清明。
温岁恰好因为他的动静被惊醒，一睁开眼，就对上了周观礼黑沉的脸色。
她心一颤，视线也随之落在了那纸条上。
这本是她准备明天和周观礼摊牌的。
还没等她反应过来，周观礼已经做到她身边，将她搂在怀里哄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因为同学聚会不高兴？”
周观礼自顾自说着，甚至忘了温岁此刻还是个【聋子】听不见他的话。
他扔了字条，带着点撒娇的道：“岁岁，老婆，是我错了，别生我气好不好？”
温岁沉默着，没有回应也没有抵抗。
以前两个人偶尔也会吵架，每次也都是周观礼哄温岁。
有时候温岁故意闭上眼，不看周观礼的解释，他比她还着急。
有一次温岁耍性子，故意闭眼很长时间，再睁开眼，眼前出现的每样东西上都被贴上了便签。
每张便签上都是一句：【我错了，别生我气好不好？】
温岁被逗笑了，转过身却看见周观礼红了眼眶。
她愣住，只见周观礼认真对她打手语。
【不要不看我好不好，我好着急。】
分明是温岁听不见，可她闭上眼，却让周观礼成了说不出话的那个。
被爱的人才会恃宠而骄，爱的人会将自己的软肋双手奉上。
温岁当时是真的以为，周观礼是爱惨了自己。
可如今周观礼紧紧抱着他，伸手将她的长发捋到耳后，碰到了昨天刚遮盖的刺青。
细密的刺痛像针一样提醒着温岁，她不是被爱的那个。
她只是承接周观礼对别人的爱的替代品。
见温岁还是没有动作，周观礼在沙发上躺下，将温岁有些强横地抱在怀里，像是抱着自己的所有物。
第二天，周观礼去了公司，温岁在家收拾行李。
几套衣服，所有的证件，温岁收拾地很仔细，就连最喜欢的玩偶都没忘记放进去。
收到一半，手机却突然多了一条好友申请。
是许意欢。
温岁点击通过后，对方却没说话。
温岁想了想，便点进了许意欢的朋友圈。
不知是不是故意给她看，许意欢朋友圈的置顶里全是和周观礼有关的照片。
最新的一条是昨天发的，居然是她前天在温岁家拍的照片。
配文：【我说我喜欢可爱的东西，这么多年，你还是会在家里摆满我喜欢的玩偶。】
温岁顿时一愣。
她抬起头，看着房间里里无数可爱的玩偶。
之前周观礼说，买这些颜色鲜艳的东西放在家里，是为了她。
可原来就连这些，也是为了许意欢……
温岁按灭手机，将刚刚才装进行李箱的玩偶拿出，接着又翻找行礼，把所有和周观礼有关的都捡出来。
捡到最后，原本装满的箱子，只剩下零星几样。
温岁的眼泪忽地毫无征兆落下来。
她的一切都和周观礼有关，可周观礼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许意欢。
晚上周观礼家，如往常般给温岁带了蛋糕，这一次终于换成了抹茶。
温岁看着蛋糕，只觉得一颗心蜷缩在一起，最后只剩叹息。
面对温岁的淡漠，周观礼恍若未觉，上前抱住她。
用手语问：【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我们在一起五周年了，这次想去哪里玩？】
温岁怔了怔，不知怎么回答。
沉默之际，温岁的手机突然响起。
周观礼顺手直接拿起手机，点击接通。
不等温岁阻止，下一秒，留学中介的声音从扬声器中响起。
“温岁小姐，您出国留学的手续已经齐全，三天后就可以出国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