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,沈嘉珩的设计荣获金奖。
姜菀特地为沈嘉珩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。
水晶吊灯下,她全程陪在沈嘉珩身边,为他挡酒,为他整理领带,温柔体贴得不像话。
宾客们窃窃私语,说姜总对竹马这么好,对丈夫却那么冷淡,要不是乔宴臣每次都卑微挽回,这段婚姻早就结束了。
乔宴臣站在角落,摇晃着香槟杯,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。
宴会进行到一半,他独自走到人工湖边透气。
夜风微凉,吹散了些许酒气。
“怎么,终于受不了了?”
沈嘉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胜利者的得意。
他踩着限量版皮鞋走到乔宴臣身边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:“我要是你,早就识相地滚了。”
乔宴臣连眼神都懒得给他:“让开。”
“装什么清高?追了阿菀四年,结婚三年,都没能让她多看你一眼,真可悲啊。”沈嘉珩语气讥讽,“你信不信,就算我现在把你推下去,她都不会多看你一眼。”
话音刚落,乔宴臣就感到一股大力袭来——
“扑通!”
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乔宴臣的口鼻,他挣扎着想要呼救,却被灌进更多的水。
视线模糊间,他看到一道身影疯狂地冲过来,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。
“宴臣!!!”
姜菀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,她疯狂地游向他,纤细手臂拉住他的手。
乔宴臣看到她的眼睛,那里面的恐惧和焦急那么真实,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站在岸边的沈嘉珩完全愣住了,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
那个对乔宴臣永远冷淡的姜菀,此刻竟然像疯了一样跳进湖里。
她用尽全身力气拉着乔宴臣的样子,仿佛在护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不,这不可能!
一定是他看错了。
很快,姜菀的保镖赶来,把两人拖上了岸。
被救上岸后,姜菀顾不得形象,跪在地上给乔宴臣做人工呼吸,修长的手指颤抖得不像话,直到他咳出几口水,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。
但下一秒,她的表情突然僵住,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。
她站起身,迅速收敛了所有情绪,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:“这么没用,参加个宴会也能摔下去?”
乔宴臣浑身湿透地坐在地上,手指死死攥着湿漉漉的衬衫,声音却异常清晰:“不是摔的,是沈嘉珩推我下去的。”
沈嘉珩立刻慌了神,拼命摇头:“宴臣,我没有!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?”
“好,”乔宴臣冷笑一声,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“既然你不承认,那就让警察来查。故意杀人未遂,够你喝一壶的。”
他的手指刚碰到拨号键,姜菀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。
“够了。”她声音清冷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,“嘉珩不是故意的,你别小题大做。”
乔宴臣猛地抬头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他差点害死我!”
“你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吗!”姜菀加重了语气,眼神警告地眯起,“别闹了。”
乔宴臣突然觉得无比荒谬。
他知道姜菀需要沈嘉珩这个工具人来刺激他,
可为了这个可笑的游戏,她竟然连他的命都不在乎?
“我没闹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说,手指坚定地按下 110,“我必须报警。”
“我说够了!”姜菀猛地提高音量,夺过他的手机,“你现在不冷静,回去好好反省。”
说完,她挥手叫来保镖:“带他去禁闭室,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。”
乔宴臣被保镖架着往禁闭室拖去时,整个人都在剧烈挣扎。
“姜菀!你疯了吗?”他声音嘶哑地喊着,“他是要杀我!你明明知道!”
他在保镖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,衬衫上的袖扣在挣扎中掉落在地。
可保镖的力气太大,人多势众,他再怎么扑腾也无济于事。
禁闭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时,乔宴臣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这个不足三平米的小房间没有窗户,黑暗像潮水一样瞬间将他吞没。
“放我出去……”他的声音开始发抖。
幽闭恐惧症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咙。
他想起十岁那年,继母把他关在地下室三天三夜的经历。
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感,时隔多年再次席卷而来。
乔宴臣蜷缩在墙角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黑暗中有老鼠爬过的声音,他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。
时间变得模糊,可能是一个小时,也可能是一整天。
他拒绝吃送来的任何食物,水杯被打翻在地。
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,可比起生理上的痛苦,心理上的折磨更让他崩溃。
第二天,当禁闭室的门终于打开时,刺眼的光线让乔宴臣本能地闭上眼睛。
“还追究吗?”姜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他虚弱地抬起头,看到女人逆光而立的身影。
一天不见,她依旧妆容精致,连发丝都一丝不苟。
而他像个疯子一样蓬头垢面,狼狈不堪。
乔宴臣突然笑了,笑得心口发涨:“不追究了……”
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:“我什么都不追究了。”
他只想要自由。
远离沈嘉珩,远离姜菀,远离这个吃人的牢笼。
姜菀皱眉看着他反常的反应,心里莫名涌上一丝不安。
但很快,她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:“记住你说的话。”
她转身离开,没看到乔宴臣眼底决绝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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